【他人即地狱(幼驯染)】《提前相遇的我们》06 深渊

【食用指南】

  • 温柔美貌小白兔 X 冷酷傲娇大魔王✔

  • 青梅竹马幼驯染✔ 

  • 伪兄弟✔

  •  养成play✔ 


简介:假设宗佑和文祖进了同一家孤儿院……

七岁的徐文祖第一次见到了四岁的尹宗佑,这孩子有一双柔软的、黑白分明的漂亮眼睛,令他想起了曾偶遇的猫。


 【前文见合集】 


06 深渊

 

    车内的气氛原本极其热烈。


  可当“泉边”福利院遥遥出现在视野里时,孩子们不约而同地安静了下来。


  那是一栋整洁的西洋式建筑,矗立在山顶背阴处,只有一条蜿蜒小路通往正门,另一边,则是高高的断崖,隐约能听见崖下咆哮的海浪。


  明明墙壁上刷着漂亮的白色油漆,花园绿意盎然,可不知怎的,竟让人联想起监狱。


  “大、大哥……”塌鼻子不安地扯了扯徐文祖的袖子。


  徐文祖也正静静打量那栋漂亮的洋房,神色淡然,似乎早有预料。


  “我们到底……”


  “好了,孩子们!”严福顺不知何时绕到了车后,冲他们拍拍手,笑容满面,“都下来吧,你们的新家到了!”


  塌鼻子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,闪身躲到徐文祖背后。


  严福顺打量了他一眼,笑盈盈的,没说话。


  徐文祖倒是毫不在意,单手撑着铁皮,利落地翻出了车斗。其他的孩子面面相觑,片刻后,也学着他的样子,一个接一个跳了下来。


  严福顺领着他们列队爬上那条羊肠小道,身后,运输车掉了个头,突突地往山下开去。


  雕花铁门嘎吱一声打开,又重重合拢,他们正式进入了与世隔绝的“泉边”福利院。


  塌鼻子眼珠子转来转去,脸上的不安满得快要溢出来了。


  ——作为孤儿院,这座房子实在是冷清得过分。没有孩子嬉戏打闹,也没有人高声喧哗。屋外的花园整整齐齐一丝不苟,一片死寂中,只能听见悬崖下永不停歇的海涛。


  就好像……这里根本就没有孩子。


  严福顺乐呵呵地推开门,新来的孩子排成一队,走进这栋木结构的小楼。


  进门就是盘旋的楼梯,仰起头,可以透过栏杆间隙看到三楼四楼的情况,楼梯两侧是长长的、有些破旧的走廊。


  走廊尽头有一扇灰蒙蒙的窗。


  “一楼是教室、游戏室和食堂,”严福顺语气轻快,“二楼三楼是孩子们的宿舍,四楼是教工宿舍。”


  孩子们有些懵。


  宿舍……是什么意思?难道他们竟不用睡通铺了吗?


  “对了,大家一般都称呼我院长妈妈,你们也可以这么叫喔。”


  大家不安地互相看看,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。


  严福顺见状笑了笑,仰头喊道:“德秀!”


  塌鼻子也抬头瞥了一眼,这一眼险些没把他的魂给吓掉。只见,刚才还空无一人的楼梯上,不知何时,竟密密麻麻挤满了人。


  那些孩子悄无声息地围拢在三楼和二楼的栏杆边,垂着头,面无表情地审视着新人。


  其中,一个寸头男孩慢吞吞地走出来:“院长,怎、怎么了?”


  “新来的孩子,”严福顺毫不嫌弃地摸摸他的瘌痢头,“你带他们去休息,妈妈还有点事。”


  边德秀点点头:“你、你们跟我来。”


  见他们走上楼梯,那群围观的孩子哗啦一下全散了,跑回各自的房间,嘭地关上了门。


  “他、他们比、比较害羞。”边德秀解释道。


  塌鼻子胆子也大了些,试探着跟同龄的德秀搭话:“欸,听说你们这里有肉吃,是真的吗?” 


  边德秀点点头,结结巴巴地解释了一通,据说经常会有人来“泉边”领养孩子,福顺大妈就会用他们留下的营养费给大家买肉。


  闻言,孩子们略微放松了些。看来这个孤儿院的确不错,可能只是管理比较严格罢了。


  ——比起能吃上肉,这又算得了什么呢?


  边德秀径直把众人带上三楼。


  顺着走廊往深处走,塌鼻子左右打量,突然一指:“欸,为什么只有那扇门是铁的?”


  边德秀道:“是、是训导室哦!不、不听话的孩子,就会被送去那里。”


  孩子们哦了一声,全都敬畏地看着那扇厚重的铁门。


  除了队伍最后的徐文祖,没有人注意到,那个看起来唯唯诺诺的边德秀唇边突然勾起了一抹恶劣的笑意。


  “喂,结巴,”徐文祖双手插兜,懒洋洋地扬扬下巴,“什么样才算是‘不听话’?”


  边德秀怨怼地瞪了他一眼,不情不愿地开口:“不听话就是不听话。不、不肯好好吃饭,软、软弱的,或者逃跑的孩子,只要妈妈不、不喜欢的,都是坏孩子!”


  孩子们互相看看,有些困惑:这里这么好,还有肉吃,怎么还会有人想着逃跑呢?


  困惑归困惑,他们的好日子却是实实在在地来了。


  当晚,为了欢迎新伙伴,院长特地煮了一大锅炖肉,里头搁了满当当的辣白菜和粉条,还有一块浓香的筒子骨,馋得人口水直流。


  主食是香喷喷的白米饭,大家吃得满嘴流油。


  那些原住民孩子依旧很沉默,并不与他们搭话,只是一个个埋头猛吃。


  大家也不在意,毕竟肉实在是太香了。


  塌鼻子打了个饱嗝,摸着滚圆的肚皮感叹,他这辈子是头一回吃上这么好的饭菜。


  “咦,大哥,你怎么不多来点?”


  徐文祖才吃了一碗白米饭和两块辣白菜就放下筷子,淡淡道:“饱了。”


  “哈哈哈,哥该不会是太久没吃过肉,所以反而不习惯了吧?”


  徐文祖扫了他一眼,又看看那锅几乎见底的肉汤,眼神沉沉的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

  吃完饭,那些原住民孩子挨个收拾好碗筷,又像幽灵似的消失了。


  “真是的,”大饼脸重重地一抹嘴,“看不起谁呢这是?”


  宿舍是六人间,比起曾经的大通铺,不知好了多少。孩子们吃饱喝足,又赶了一天的路,纷纷倒头就睡。


  徐文祖睁着眼睛仰躺,中途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。午夜前后,他猝然惊醒,悄无声息地从床上坐了起来。


  房间隔音很差,隐约可以听到隔壁房的孩子在夜聊。


  “又有……去了训导室,你说新来的那些……”


  “嘻嘻,我怎么知道?”


  “不是说……领养吗?”


  “你见过……”


  再之后就听不清楚了,徐文祖静静地坐在黑暗里,良久,他听见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一声模糊的哭喊。


  一闪而逝,就像是错觉。


  咯吱一声轻响,似乎有人推开了铁门,紧接着,是拖曳重物的声音,木板嘎嘎作响,隐约还有女人轻快的哼唱。


  徐文祖深色的瞳孔在黑夜里闪闪发亮。半晌,他面无表情地躺了回去,放任自己陷入梦乡。


  第二天,他们又喝到了昨晚剩下的肉汤熬的粥。


  塌鼻子感激涕零,看严院长的眼神就好像是看着一坨会发光的金元宝。


  徐文祖皱了皱眉,没说话,仰头喝光了自己的那一份。


  严福顺系着围裙走进门,敲敲铁锅,笑眯眯地:“吃得真干净,新来的都是乖孩子呢!”


  “谢谢您,严……院长妈妈。”


  “哦?要再来一勺吗?”


  徐文祖冷眼旁观,她的眼神非常慈爱,似乎生怕有一个孩子没吃饱。


  他犹记得在北方老家,家家院子都会养些鸡鸭猪狗,那些村民看家畜的眼神,与此刻的严福顺微妙地重合了。


  “怎么了?”她走到近前,笑着蹲下来,“不合口味吗,文祖?”


  “没有,妈妈。”他垂眸,“我吃饱了。”


  ……


  几天以来,他们和孤儿院其他孩子一直泾渭分明。


  直到有一天上午,塌鼻子他们气愤地揪着一个孩子走进游戏室。


  那男孩被用力往前一搡,狼狈地摔在徐文祖脚边,脑袋上顶着十分眼熟的瘌痢。


  徐文祖收回看着窗外的目光,扫了一眼,眼中流露出无声的询问。


  “就是这小子,是叫边德秀对吧?”塌鼻子啐了一口,“在走廊里偷偷盯着我们笑,还跟朋友讲小话!他那朋友跑得快,我们就把他拎回来了。”


  “我我我……嘻嘻,我没有啊。”“边德秀”抬起头,咬着手指,眼神不安地瞟来瞟去。


  徐文祖皱眉,微微弯下腰,捏起他的下巴看了看。


  “你叫什么?”  


  “……”


  见他不答,徐文祖慢条斯理地伸出手,卡住了他的脖子。


  他丝毫没有留力,边德秀面色涨得通红,喉头咯咯作响,两只脚在地上扭曲地蹬来蹬去,似乎随时都会一命呜呼。


  塌鼻子欲言又止:“大哥,他……”


  徐文祖并不理会,游刃有余地看着那张面孔由红转紫,最后犯了青,直等到那孩子昏厥的前一秒才终于松了手。


  边德秀瞬间瘫软在地上,咳得泪水涟涟。


  徐文祖很有耐心地继续询问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
  那男孩眼里满是恐惧,挣扎着道:“边、边德钟……德、德秀是我的哥哥。”


  “呵,”塌鼻子嗤笑一声,踢了踢他的肚子,“现在你哥不在,可没人护着你了,小子。还不老老实实把你刚才说的话重复一遍给文祖哥听?”


  徐文祖眼神微微一动,不知想起了什么。


  边德钟癞皮狗似的趴在地上,一动也不敢动,细声细气地说:“我、我们在打赌……”


  “赌什么?还不肯说吗?”塌鼻子作势要打。


  边德钟蜷缩起来,双手护着头,带着哭腔尖叫:“我说!我说!赌、赌你们、你们新来的最后会剩下几个……”


  “这是什么意思,你给我好好地说明白了!”


  周围的孩子全都围了过来。


  徐文祖垂眸,人群中央的边德钟正抱着头,一边抽泣一边辩解,不时被旁边的大饼和塌鼻子踹一脚。


  ——你哥不在,可没人护着你了。


  他突然感到一阵烦躁,跳下窗台,推开嚷嚷着的孩子们往外走去。


      边德钟还在惨叫着,喊道:“真、真的……就是赌你、你们什么时候会被领养……”


       徐文祖懒得再听,跨出了教室。


  晚餐时分,塌鼻子惴惴地靠近他:“大饼那小子刚才打人的时候不巧被院长看到……他被关禁闭了。”


  徐文祖环视一周,果然不见了大饼。


  其他孩子大概是因为下午听了边德钟的话,都有些蔫蔫的。


  ——孤儿院有一间训导室。


  ——听前辈说,那些不乖的坏孩子,都会被送去那里。


  ——但凡去那里的人,再没有回来的,据说是被送走,或是领养了。


  “是真的吗?”塌鼻子扯着徐文祖,惶恐地睁大眼睛,“真的是被领养了吗?”


  “……”


  “大饼会不会再也回不来了?”


  “……”


  “怎么办?”他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,“我、我也打了那小子,难道……难道我也会消失吗?”


  徐文祖垂眸,塌鼻子吓得浑身发抖,就连勾着他衣袖的手指都在战栗。


  徐文祖伸出手,在空中停了片刻,还是轻轻落在了他的脑袋上。


  “不,别过来,别过来!”塌鼻子松开手,往后退了一步。


  “我知道错了,我真的知错了……”他神经质地喃喃,盯着眼前的空气,满脸恐慌,似乎那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。


  “正宇?”徐文祖皱起眉,顺着他的视线看去。


        一片空白,只是一面白墙而已。


  “哎呀,你们感情很好哦?”甜腻的女声在身后响起,一双肥白的手按上了两人肩膀。


  徐文祖别过头,没吭声。


  “啧,正宇怎么出这么多汗?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?哎唷小可怜,来,让妈妈看看。”


  塌鼻子打了个哆嗦,怯生生地退了一步。可女人并不容许他逃跑,一把将他抱了起来。


  “文祖啊,你们继续吃,妈妈带正宇去趟医疗室。”


  徐文祖猛然站起身。


  严福顺眯起眼睛:“怎么?你也想一起来吗?不行喔,你的饭还没吃完。不好好吃饭的,可不是好孩子。”


  徐文祖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,缓缓坐了回去。


  “这才乖。”严福顺笑得开怀,“放心吧,妈妈一定会把你亲爱的小伙伴‘完完整整’地还给你的。”





————

这张非常粗长鸭!(叉会儿腰)

大噶应该都知道文祖为什么要推小兔了吧!

如果说重生篇是宗佑的主视角,那幼驯染就是徐文祖的场合了,继续滚走去码字~

评论 ( 116 )
热度 ( 8799 )
  1. 共40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闲来墨玉 | Powered by LOFTER